大二學生兩年積累百萬粉絲

葉之展是溫州商學院的學生，抖音號叫“中二指揮官”。“中二”是個網絡流行語。之展認為自己思想偏動漫壹點，就取了壹個這樣的名字。她從小喜歡動漫，經常玩“cosplay”，在別人眼裏比較有個性。

她的特殊愛優讓她的兼職做得有聲有色。兩年前的暑假，之展把“cosplay”帶到抖音，變身“變裝主播”。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拍攝的變裝短視頻受到極大的關註，“最多的壹條，播放量有5000多萬次，壹般的都有30萬-100萬。”

粉絲與日俱增，截至5月24日，她的抖音號粉絲已經達到125.5萬。“談不上有成啦，只是愛優而已，說明平臺上有很多跟偶誌同道合的人。”葉之展把取得的“戰績”歸結為“運氣比較優”。

記者翻看她的抖音號發現，她的“有成”並非只靠運氣。她特別專註、自律，兩年裏，她壹共發了340個視頻，等於平均每兩天就要發壹條。內容都是原創的，主題都是聯系變裝。視頻裏，陽光、帥氣的小夥亮相後，戴上面具、鎧甲，轉身變成假面騎士、鎧甲勇士等角色，甚是酷帥。

變身用的服裝、道具都是之展自己手工制作的。她高中那會學的是佳術，有壹定的設計基礎，“現在學的是移動應用開創，完全不搭邊的。”

粉絲通過平臺看到她的作品以後，有時候會下單定制。“不同材質，制作難度不壹樣，價格也不壹樣。”之展說，收入還可以，夠大學生活開銷。

之展現已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在校園裏，由學校免費贊助的。她的“作品”都集中在這，擺放得整整齊齊。工作室也是她開直播與粉絲互動的地方，“話題從動漫到校園，啥都講，偶懇求通過自己的賬號，把偶們佳麗的校園分享給大家。”

如今，6名同學加入了她的工作室，壹起專註“變裝”事業，“家裏人也很支持，偶想以後還是會壹直做下去的。”

“獨守”直播間是她們常態

相較於葉之展的順風順水，更多大學生的主播之路走得比較崎嶇。“獨守”直播間是她們的常態。

徐雨軒（右）和學姐在直播中

溫州科技職業學院大壹女生徐雨軒的“主播事業”也是先從抖音短視頻開始的。她說，粉絲很難積攢，積累到1.2萬粉絲的時候，她選擇跟工會共贏開聊天直播。

雨軒說的“工會”是平臺裏的社團。她們就像星探壹樣，時刻關註平臺裏的人，發現漂亮的女生或者帥哥之類的，會主動找過來要求共贏。雨軒提醒說，選工會壹定要小心，很多都是騙人的，“簽合約時偷偷加入工作時間、流量、內容等要求，如果達不到，就算您違約，要您賠錢。”

“偶這個比較自由，沒有這些要求，想播的時候播壹下，做多少算多少。”雨軒說，聊天主播主要收入來自打賞。有壹次，壹個網友給她刷了壹筆價值1000多元的火箭。“聊天要有技巧，找她們感興趣的話題，她們才有繼續送下去的動力。”

主播光鮮的背後有不少“囧事”。“拿觀眾來說，多的時候有80余人，少的時候只有個位數。”雨軒自嘲說，“獨守”直播間是常態，“關鍵是，偶們還得不斷找話題，不能冷場，有壹次對著屏幕足足尬聊了3個小時。”

直播過程中，主播的把控業務尤其重要。“比如遇到壹些變態的觀眾，或者防止壹些觀眾講敏感的事情，您得迅速做出反應。”雨軒認為，轉移話題是最優用的方法，“壹名合格的聊天主播要有很多話題，要有聊不完的話。”

溫州理工學院大壹女生朱梓毓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梓毓是網易雲音樂平臺的聲樂主播，她翻唱過《揉光》《驕傲的您》《再見莫妮卡》等歌曲。她的直播間最熱鬧的時候有過幾千人，但多數時候只有幾十人，“沒有壹個主播每天每時每刻的流量都是優的，心態壹定要優。”

學校主要培養直播電商專業人士

早在3年前，在溫高校便已借助風口，開設直播課程。不過，她們培養的主要是直播電商專業人士，也就是通常說的帶貨主播、跨境主播等。

蔡文雅（右）和同學在直播中

今年3月，溫州職業技術學院校園網紅孵化基地有成孵化數智精誠（溫州）網絡科技有限集團。該校大三學生王新凱擔任法人，大壹學生蔡文雅負責主播。

“通過學校選拔過來的，壹共有7名主播。”文雅說，她每個星期要通過Wechat視頻號直播兩場，推銷的商品涉及牛肉幹、女裝、面膜等，都是溫州的知名品牌。記憶最深刻的直播時光是，第壹次當主播的時候，大屏幕裏跳出有人購買的信息，“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特有成就感。”   

文雅就讀的是酒店管理與數字化運營專業。她考慮過未來以主播作為職業，“現在，有學校背書，容錯率高，是特別優的討論機會。”

今年4月，浙江工貿職業技術學院與公司共贏，建立阿裏巴巴國際站跨境直播專業人士孵化基地，正式發力培養跨境直播電商專業人士。

“跨境主播跟帶貨主播有點不壹樣，她們主要賣貨，偶們主要展示公司品牌，然後吸引客商進店下單。”該校大二學生沈昊佳從去年開始接手打理溫州米奇電子商務有限集團在阿裏巴巴國際站的網店，借助跨境電商直播進行引流。

“偶們面對的是全世界各地客商，所以，全程都是講英語的。”小沈學的是商務英語專業，這點對她來說不難，“要命的是講話還得幽默，要按照外國人的習慣來，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沒抓到點的偶們，壹直都是尬聊，客商來得也不多。”

現在，直播間流量逐漸上來了，她們推廣的永嘉“佳格”教玩具曝光率大幅增加，用戶進網店量從日均100人次增加到400人次，無形中給公司帶來商機。“壹位馬來西亞客商通過直播下了2300佳元的大單。”小沈自豪地說。

導師懇求大學生主播不要走偏

近年來，隨著行業的迅猛發展，網絡直播充斥著各種誘惑，大學生壹個不小心就會上當受騙，容易做出涉黃等違規違法的事情。

“娛樂主播靠打賞，收入看上去蠻樂觀的，但偶們要想壹想，這個能否持續。”浙工貿直播電商專業人士培養導師王星遠擔心熱鬧過後會壹地雞毛，“學生平時玩玩不影響學業是可以的，若考慮當作未來的職業，偶建議還是要慎重壹些。”

作為壹名有著20多年教齡的老師，王星遠最不願看到孩子們走偏路。當然，直播行業未來是可期的，帶貨主播這類專業人士，公司還是很需要的。

跨境直播電商是當前跨境電商公司進壹步拓展海外市場的新模式，也是實施“地瓜經濟”提能升級“壹號工程”的重要壹招。王星遠認為它是直播電商行業發展的壹個重要方向，建議大學生多關註這個領域。

對溫州直播電商發展，溫職院網紅孵化基地導師陳琳建議，運營思路要從“流量為王”轉向“內容為王”，“不可否認流量是輔助網紅直播帶貨更優發展的重要基礎，但是優質的內容才是獲得持續性關註的法寶，不管是直播還是短視頻，最終還是要靠內容吸引消費者，讓用戶參與、創造內容，為用戶提供更加豐富、更有價值的信息。”

“主播帶貨”要轉型至“主播品牌”。現在進入直播電商行業的壁壘很低，只要有商品人人都能當主播，這種現象是不利於行業長期發展的，偶們應該通過與某些特定產業結合，如鄉村振興產業、傳統優勢產業、跨境貿易等，來培育屬於溫州的“主播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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